收入假说和弗里德曼的长久收入说。这些理论认为,稳定的收入必然转化为稳定的消费。
但还有一些专家并不相信这些理论就能适用于现在的局势。杨宜勇就认为:“如果消费结构性障碍不变,工资转化为现实消费的概率不会很高。”他指出,考虑通货下降因素,这两年社会实际工资是增长的,但每年的储蓄还是在增加。中国人民大学社会学系主任李强则认为,如果不是强制消费的话,这笔钱可能最终仍会转化为储蓄――如果这笔钱只让购买住房,那它的市场效应倒是能马上显现出来。
国家体改委经济研究所副所长王潼认为,涨薪带动消费是毫无疑问的。他说,涨薪的次序应当是这样:公务员之后是事业单位,然后是国有企业。当然经营状况良好的企业,可能问题不大,亏损企业能否提工资就有争论。
1993年,机关工作人员工资制度改革当年,全国职工工资总额为4916亿元,第二年就达到了6656亿元,一年上涨35.4%。以后总额的绝对值仍逐年上升。1995年是8100亿元,1996年是9080亿元,到了1997年,上涨的幅度开始减小,仅达9405亿元,1998年则出现下降,为9297亿元。以此为依据,王潼教授相信,这次公务员工资上调也会起到同样的带动作用。
曹远征也说,在宏观经济不景气时,需要强化人们对未来的良好预期。如果公务员涨薪后增加消费,“他们所处的位置,使得他们的这种行为比其他阶层的消费行为更具有示范效应,在稳定他人的预期方面也有更大作用。”
羊毛出在谁的身上
涨薪的钱从何而来?种种分析认为,资金主要来源于财政。
我们不妨算一笔帐。目前正式在编的中央国家机关公务员为1.8万人,但去年为了使机构改革进行更为顺利,政府曾作出过这样的规定:分流的公务员虽然不再属于公务员编制,但仍享受公务员的一切福利待遇,即仍属财政供养人口。此外,党政机关、人大、政协、团、工、妇以及部分事业单位同样是随公务员制吃“财政饭”的,公务员涨工资,他们也要跟着一起涨。把这些人都算在内,中央一级的差不多有3万多人。如果按照普遍的每个月人均长300元的看法,如此算下来,这笔财政支出至少需要一年近一个亿。
这笔资金不算大。但这个数字仅是中央国家机关公务员一年涨薪的财政支出,如果算上地方公务员及事业单位,数字要庞大得多。此外,如果公务员涨薪,下岗工人的最低生活保障费、离退休人员的工资补贴,都将相应上调。而和公务员关系最近、向其看齐的事业单位必然也是要水涨船高的。这些钱纵使不从国家财政直接划出,也很可能对财政间接造成压力。另据悉,政府也将鼓励企业根据其效益调整工资,并不设上限,对高层经营管理人员更是理所当然地开了大口子。
于是有一个问题:涨薪带来新一轮工资上涨,会不会推动成本上升,对扩大内需政策产生一定抵销作用?对此,学者们有不同的看法。
曹远征分析说,公务员涨薪由财政负担,而财政基本不负担国有企业,企业的工资水平由企业的赢利状况决定。他认为,国有企业的职工是否涨薪是一个“讨价还价”的过程,而不是一个财政问题;其次,涨薪不会损害扩大内需的政策。因为目前的问题是最终消费需求不足,不是成本过高或售价过高。所以他认为考虑当前的宏观环境,涨薪是必要的,时机也是恰当的。王潼也认为,为此承担一定程度的财政赤字是可行的。[Page]
杨宜勇的看法则相反。他认为今年涨工资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他认为,国内的经济增长速度这两年连续滑坡,并不具备涨薪条件。他还指出,国外在经济滑坡的情况下,政府一般倡导削减工资。因为涨工资可能导致更多的失业,减薪则可以为企业减少费用,防止经济进一步恶化。中国应当在经济转好、出现恢复迹象并开始上升时再给公务员提薪,明年下半年有可能是较好时机。现在的有效措施是减免税收,以给企业创造更多的利润空间,在微观层面促进经济的增长。
靠改革摆脱两难
公务员涨薪,毕竟是个比宏观经济效应更敏感的话题。此举牵涉到方方面面,一步迈出,不可能不反复斟酌,权衡再三。不少学者接受采访时谈到了公务员涨薪可能带来的冲击及对策。
长期以来一直研究收入分配的老经济学家赵人伟认为,即使需要大幅度提高公务员的工资,也不宜一次到位。因为“公务员制度存在的最大的问题并不是工资水平太低,而是因为冗员造成的效率低下。涨工资应该与机构改革互相配合,以提高工资作为竞争上岗的激励机制:只有达到某一目标的人才能涨工资,才能继续留在公务员序列中。也就是说,裁减冗员也不能一刀切”。从这个角度看,他主张应该在三年之内,分数次而不是一次对公务员的工资进行调整。
贺阳在分析公务员工资上涨可能产生的问题时认为,第一是吃皇粮的人多,人多就不好涨。第二是公务员素质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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