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完全满足于照明的。柴油机是单缸的,发出的电也就会和柴油机的频率一样,当活塞在汽缸里把喷油嘴里吐成雾状的柴油挤压燃烧的瞬间,电就要更亮些。在我进城市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种踩着鼓点的方式就是城市里的人跳迪斯科的节奏。城市里这些游乐的东西都是从农村的生产生活中衍变而来的。
这算是过一个不一般的春节。以前的春节,大家都汇集到村委会,男人们打牌抽烟,女人们做针线活聊家常。只有我们这些知东不知西的孩子,不是人来疯一样从屋里跑进跑出,就是把压岁钱拿去买鞭炮放。在大人面前,总是佯装着自己的压岁钱是买东西吃了的。而今年,我的任务就是为老表卖票。录象票做得非常的简单,在切成带状的油皮纸上用印泥盖一个章。具体的场次,也只是在颜色上有所区别。
最让我难以忘记的,是在我卖票的时候,居然有人来诈票。他偏偏就是说给了我的钱,而我却偏偏就说没有给。僵持之下,也就当他买了票一样进去了。这让我很不服气。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们之间的理请包青天来也判不清,也就只有吃哑巴亏。没有卖票居然还有理,我的大人们,却还在不停的道歉,就好象真的是我错了一样。
后来,村里有人买了电视机。那时候,还没有电,但用蓄电瓶。每天,都把电瓶背到有电的坝区去充好,下午的时候再背回来。我最记得,那时候的晚间的黄金时间放《雪山飞弧》,很多的人都跑上几里路去看。主人家的屋子里挤得水泄不通。我真不知道那里来的那么好的精神,居然愿意跑那么远去看每晚两集连播的电视连续剧,这让我现在一直都不理解。
在这个时候,很多的人家都想买电视机,也就是想用蓄电瓶来放。当把电视机搬来之后,才知道,原来不管怎么调整天线,都只能收到雪花和刺耳的流水声。当把室外的天线撑起来,还是不行,五米不行撑十米,不行还在往更高处加绑杆子。其实,只是想把杆子升高后,可以让天线看见县城里的发射塔。但都无济于事。
我们村子,是在录象带都几乎停止使用的时候才通电的。乡村的人民,实在是看不惯别人都照着电,用着电器,看着电视,就我们村子一到夜晚就瞎灯熄火的。在村里的组织下,按户按人出钱,终于把电接通了。有很多的人家,都有信号,但雪花都多。有时候看得好好的,电视上的影子就莫名其妙的扭,像跳秧歌似的扭了起来,而且还越来越意犹未尽似的跳得没完没了。
村子里终于安起了接收机。但只能看一个台。转发电视人的喜欢看什么,所有的人都得和他的兴趣爱好一样必须喜欢,因为你别无选择。最可怕的是天天接连看的连续剧他忘记了转,这让人可以很好地体会心急如焚这个词语的真切感受。
在看电视的时候,我最记得奶奶,她耳朵不好,是听不见里面说什么的,再加上她听不来普通话,她只知道里面的人穿得花花绿绿的,很热闹。奶奶聚精会神地看着,
当里面的画面切换了的时候,奶奶问我们,刚才看见的人去躲在那里去了,怎么半天都不出来?弄得我们笑得前仰后合。直到现在,奶奶还是没有搞清楚,那么大的盒子居然可以装那么多的人。我们看电视的时候,奶奶也总是陪我们看,但她打瞌睡的时候居多。
我的村子里挨家挨户都安起了“锅盖”,就是我们说的接收机。是用铝皮做的,按照一定的角度直接接收天上的卫星信号,这迈开了大山的阻挡。这让村里的人们,和城市的人民同步看上了电视。在村里,还可以接受到很多的周边国家的电视节目,虽然看不懂,但总是对他们的肤色和着装非常的感兴趣。他们就是我们所说的老外。在我的老家,看见老外的机会相当的少,也只有在电视里,才提前的过了看老外的瘾。很多的老人都说,谁也没有想过还能在电视里看见老外,这让他们这一生感到非常的满足。
家里的电视看上一个小时就罢工了,这让习惯了白天忙得不可开交晚上看电视的父母想方设法就想换一个新的。其实,原来的电视修一下还勉强可以用的,但父亲极力的主张买一个更大清晰度更高功能更全的。少吃少穿都可以,不能没有电视。少了我们陪在父母的身边,也只上一页 [1] [2] [3]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