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里派的小组用遥控飞机拉着拖靶,用仪器看曳光弹是否进入拖靶的范围。
不只每个班负责瞄准的一枪手,每个战士,要打一次高射机枪平射,6发中一算及格,我瞄了又瞄,固定后一踩,中了一发。
秋天,我们把高射机枪和卡车装到火车上,坐闷罐车到吉林白城的黑水靶场。到后,号房子,安排炮位,拉电话线。这回是真飞机拉拖靶,我们连成绩不错。
助民劳动修公路,赶上我感冒,又要强,死命干,结果搞得咳血。到靶场指挥部医院看病,被安排住进了321医院。一位干部病号借我一本《史记选读》,有周勃传等。
后来我转到沈阳202医院,也是尽可能看书,如《安娜.卡列妮娜》。
在沈阳期间,高考恢复,我中学老师和我母亲很后悔让我当兵,但我还是没特别着急,还帮我二姐抄复习材料。
快入冬时才回到连队。
全训一年,师里年底会操,有两个战士在做刺杀操时,把枪把掰断了。师长举着枪把兴奋地说:64年大比武的事情又出现了。
3.上山伐木
回连队后,为第二年的营建任务准备木材,我们连队已经在秋天进山了,因为我们炮兵系列的连队有车。
山里,我们住地窨子,一半在山坡土里,一半在平地上,油毡纸的门,塑料布的窗户。
我们烧木柈子取暖,有时劈出一个白虫子,就烤烤吃了,特别香。
五班长李文彦从伊春铁力林场来,他可以绕着木墩砍一圈,有时双手,有时单手,舞蹈一般,然后横里一磕,木半子散开,像一朵花一样。
伐木,要喝点酒。袁副团长坐吉普车来看大家,用大硫酸瓶子拉一瓶子,有几十斤白酒。晚上宣布:老兵2两,新兵一两。那次我有点醉,话多,给最要好的战友周x背了好多诗,比如郭小川的诗:开心的酒千杯不醉,知心的话万言不赘。
我年纪小点,走路又有点拧,大家怕出事故,不愿意和我抬木头。这样,安排我打枝,把伐倒的树的枝杈用斧头打掉,那时候零下30多度,木头的声音是清脆的。啄木鸟啄木头的声音也是清脆而高频的,像京剧里敲梆子的声音。
山沟里天黑早,自制煤油灯就是一个小瓶子,子弹颗锯开加一个进气孔,一个捻子。我和周x每天晚饭后走10里路。看点书,早早就睡觉。我早起到河里砸冰打水,坐在炉子上,锻炼一下,再迷瞪一会,后来看那时也是惚兮恍兮,有点像练气功。这使我来年身体很好。
一次休息,我们进林子打猎,见到野生的猴头蘑长在树上,我善于爬树,够到一个。有经验的战友说,一定有与它对着的猴头,我们找到了,但树杈太细,爬不上去,打了几枪,没打下来。
山里野猪、熊、狍子的脚印不少,但没打着。
后来战友们用钢丝套了不少兔子。在兔子路过的地方下套,兔子下次还会走同样的道。
过春节,轮流烧火,我烧得好,后来我就负责烧炉子,白天休息。我每两小时加一次半子,最后一次,看星星运转的位置,知道天要亮了,就直接睡到早上。我利用这机会读了一些书,有姚雪垠的《李自成》,有一本老诗集,有王力先生的古汉语入门等。
那时候,长年见不到女同志,一次山沟里来了个浙江女知青,她做检尺员,为木头量尺寸,我们全连站在门口看她。回想起来,她有点像二炮的歌手张暴默。一次,我们去10里外的知青养鹿场看南斯拉夫电影《桥》,好多战士又换衣服又搽友谊雪花膏。
有一次我和周x去地下森林,到了后看到一些亭子、木梯,有一个修木梯的劳改犯还刻了几句话。在山顶上,看到山峦如浪的起伏,也看到来路绕了一个大圈。我们决定回去走直线,从林子里穿过去。
当我们走进林子,树冠遮住了阳光,林子里像傍晚一样黑暗,地下熊和野猪的脚印越来越多,我们两个才想起没带枪。心里害怕,嘴上却开着玩笑,我说:你有经验,熊来了你围着树转,我去找人。他说:我有经验,我找人快。说着,脚下快快地走着,突然眼前一亮,我们走到了公路上。一放松,人一下就感到累了,在树墩子上坐了很长时间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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