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为中国新的农村政策呢?这是人们所关注的。这也是对中国新的领导人提出的一个严峻的考验。我们已经看到,中国新的领导人在努力实现农民维权活动中所表现出来的民意,“亲民”成为了其最主要的政治标志。中国新的领导人所主张的新民本主义,就是以维护民权为核心内容。这些新的政治主张的真正实现,是需要社会的维权运动的支持。当然,农民维权活动与执政者的政治行为相一致是有条件的。这其中首要的就是如何将农民的维权活动界定为体制内的博弈,也就是如何认识和保持农民维权活动的“合法性”。而事实上,现行制度的特点,使农民捍卫自己的法定权益的行为很难在现实政治框架里解决的。这也势必导致农民的维权活动的诉求从维权向争取社会治理权方面的升级。而维权活动一旦进入到政治运动阶段,将是对执政者最大的挑战。 第二,农民维权活动在对知识精英们进行着现代权益社会的启蒙,也因此改变了中国的政治话语状况。一个多世纪以来,每当中国出现了社会危机,知识精英们就会高举启蒙主义的大旗。上世纪初,在洋枪洋炮的冲击下,封建专制和民族存亡成为了问题,就产生了以“五四运动”为标志的新文化运动。上世纪八十年代,当人们在经受那场史无前例的造神运动后,那些长期感到受压抑的利益和理性产生了强烈的反弹,于是出现了以“文化热”为特征的思想解放运动。在新旧世纪之交,随着中国社会日益严重的信用危机、下岗和三农等问题的显性化,要进行一场“新启蒙”的呼声又正在逐渐成为知识界的共识。然而,那些已有过的或正在发生的启蒙行为,无论是体制内的变革还是体制外的呐喊,知识精英们都企图利用这一神圣的运动,将中国社会发展的话语权垄断在自己手中。正是在这种功利主义引导下,专业化话语就为既得利益与社会权力的分配的法码,“启蒙”就成为了让少数知识精英获得社会发展话语权的方式和手段,启蒙运动最终变成了知识精英对社会发展话语权的争夺。而当知识精英的话语权与当政者的统治权结合在一起时,那些被知识精英宣传的政治话语就会成为中国社会发展途径和方式,甚至成为了某些社会模式的代名字。为了强调“知识“的政治权威,移植西方政治话语就成为了最为常用的手法。然而,如果这种移植离开了中国民众社会的现实,忽视中国的历史语境和政治文化前提,给社会带来的并不一定是福音。中国近现代许多时期,正是在当权者和知识精英共同营的专业化社会话语体系中,广大工人和农民这些民众社会的主体,逐渐沦落成了社会的弱势群体的。历史终于让我们看到了另一种景象。近十年的农民维权活动,农民是以自身的力量在影响执政者,而以自身的行为在教育着知识精英们。当一些先锋知识分子举起所谓“新民权行动”的旗帜、高呼宪政、民主和民权的时候,中国的农民早已为了自己的合法权益展开了长达数年的抗争活动。正是这种不可否认的事实,给那些有良知的知识精英们巨大的冲击。他们中的极少数人敏锐地认识到了这种来自底层社会的力量,并从农民维权活动所取得的成就中体悟到了中国社会问题的严重性及解决希望所在。农民们不屈服的抗争,并通过各种方式将自己的声音传播到整个社会,这对于那些知识精英们来说,是具有十分的影响的,在许多方面正在改变中国的政治话语状况。这说明,中国民众社会的田野经验和田野智慧所具有的巨大张力。这种张力在自于民众社会最为现实的生存需要。广大农民正是根据自己生存经验和生存智慧,用自己的特有的行为方式,来抵制那些与当权者结合在一起的知识精英们的话语权的。这种抵制的意义绝不是可以轻视的,因为它在一定程度上决定或影响到中国社会真正的走向。正是这种抵制,让许多知识精英深刻地意识到,农民维权活动是中国民主和法制运动的一个重要表现形式,对于中国市民社会的兴起具有积极的意义。这再一次证明,只有那些民众从自身的生存状况产生的社会行动,才能有着长久的生命力;而在书斋里设计出来的任何社会模式或发展计划都会在农民不屈服的维权活动面前显得幼稚可笑。 第三,农民维权活动也在改造农民自身,他们从以法维权中获得了的政治体验,培养了其领导人的政治智慧,同时也在提升着农民整体的政治诉求。农民从“依法抗争”到“以法抗争”是具有标志性意义的。我在研究中注意到,在农民“依法抗争”阶段,主要是“议题式维权”,一般是就具体的已发生的事件而提出单一的维权诉求。他们是以上级作为诉求对象的。而到了“以法抗争”阶段,农民进行的是“法定式维权”,奋起维权的农民不再以具体的事件为依托,而是以“法定权益”标准来衡量其所遭遇到的一切处境。法定权利是他们行动的基本框架。农民的合法诉求,在很大程度上是对法律尊严的维护。因此,他们的行动也就较“依法抗争”阶段更具有理性和克制,“超越暴力”已成为那些具有明确组织性的维权农民的一个重要目标和特征。可以说,从早几年的暴力维权,到近年来的理性维权,是中国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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