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在”铁的工资规律”中,除了从哥德的”永恒的,铁的,伟大的规律”中抄来的”铁的”这个词以外,没有一样东西是拉萨尔的。”铁的”这个词是虔诚的信徒们借以互相识别的一个标记。但是,如果我接受带有拉萨尔印记因而是拉萨尔意义下的规律,那末我就不得不连同它的论据一块接受下来。这个论据是什麽呢?正如朗格在拉萨尔死後不久的言行所表明的,这就是(朗格自己宣扬的)马尔萨斯的人口论。但是,如果这个理论是正确的,那末,我即使把雇佣劳动废除了一百次,也还废除不了这个规律,因为在这种情况下,这个规律不仅支配著雇佣劳动制度,而且支配著一切社会制度。经济学家们五十多年以来正是以此为根据证明社会主义不能消除自然本身造成的贫困,而只能使它普遍化,使它同时分布在社会的整个表面上。
但是,这一切都不是主要的。完全撇开拉萨尔对这个规律的错误了解不谈,真正令人气愤的退步是在於∶
自从拉萨尔死後,在我们党内,这样一种科学见解已经给自己开辟了道路,这就是工资不是它表面上呈现的那种东西,不是劳动的价值或价格,而只是劳动力的价值或价格的掩蔽形式。这样,过去关於工资的全部资产阶级见解以及对这种见解的全部批评都被彻底推翻了,并且弄清了∶雇佣工人只有为资本家(因而也为他们剩馀价值的分享者)白白地劳动一定的时间,才被允许为维持自己的生活而劳动,就是说,才被允许生存;整个资本主义生产体系的中心问题就在於∶用延长劳动日的办法,或者用提高生产率,从而使劳动力更加紧张的办法等等,来增加这无偿劳动;因此,雇佣劳动制度是奴隶制度,而且社会劳动生产力越发展,这种奴隶制度就越残酷,不管工人得到的报酬较好或较坏。而现在,当这个见解已经在我们党内愈来愈给自己开辟出道路的时候,竟有人到退到拉萨尔的教条那里去,虽然他们应当知道,拉萨尔并不懂得什麽是工资,而是跟著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把外表当作事物的本质。
这正像奴隶们最终发现了自己处於奴隶地位的秘密而举行起义时,其中有一个为陈旧观点所束缚的奴隶竟在起义的纲领上写道∶奴隶制度必须废除,因为在奴隶制度下,奴隶的给养最大限度不能超过一定的,非常低的标准!
我们的党的代表们对这个在党员群众中广泛传播的见解竟能进行这样惊人的侵犯,仅仅这一事实岂不就证明了他们在草拟妥协的纲领时轻率得多麽令人不能容忍,多麽缺乏责任感!
本段末尾”消除一切社会的和政治的不平等”这一不明确的语句,应当改成∶随著阶级差别的消灭,一切由此差别产生的社会的和政治的不平等也就自行消失。
三
”为了替社会问题的解决开辟道路,德国工人党要求在劳动人民的民主监督下依靠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无论在工业中,或是在农业中,生产合作社都必须普遍建立起来,以便从它们里面产出调节总劳动的社会主义组织。”
在拉萨尔的”铁的工资规律”之後,就是这个先知提出的救世良方。这里”道路开辟”得确实不错。现存的阶级斗争被换上了拙劣的报刊作家的空话∶需要”开辟道路”来”解决”的社会问题”。”调节总劳动的社会主义组织”不是从社会的革命转变过程中,而是从国家给予生产合作社的”国家帮助”中”产生出来”。并且这些生产合作社是由国家而不是由工人”建立起来”的.这真不愧为拉萨尔的幻想∶靠国家贷款就能够建设一个新社会,就像能够建设一条新铁路一样!
由於还知道点羞耻,於是就把”国家帮助”置於。..”劳动人民”的民主监督之下.
第一,德国的”劳动人民”大多数是农民而不是无产者。
第二,”民主的”这个词在德文里意思是”人民当权的”。什麽是”劳动人民的人民当权的监督”呢?何况他们所说的是这样的劳动人民,他们通过向国家提出的这些要求表明他们充份意识到自己既没有当权,也没有成熟到当权的地步!
在这里详细批评毕舍在路易-菲力浦时代为了对付法国社会主义者而开列并由《工场》派的反动工人所采用的药方,那是多余的。主要的过失不在於把这个特殊的万灵药方写入了纲领,而在於阶级运动的立场完全退到宗派运动的立场。
如果工人们力求在社会的范围内,首先是在本民族的范围内建立集体生产的条件,这只是表明,他们在争取变革现在的生产条件,而这同靠国家帮助建立合作社毫无共同之处。至於现存的合作社,那末只有它们是工人自己独立